2013年中国领导人首次提出共建“一带一路”战略构想以来，已得到沿线各国积极响应和参与。2015年3月，国家发改委、外交部、商务部联合发布《推动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愿景与行动》（以下简称《愿景与行动》），成为“一带一路”战略纲领性指引文件和框架性顶层设计。目前战略规划中第一批项目陆续在中巴经济走廊落地，能源项目成为重要合作抓手，为中国能源企业发展带来新契机。然而未来项目建设与运维将长期面临各种安全威胁，中巴经济走廊建设的安全保障将对整个一带一路战略合作起到重要支撑和示范。
一、重新认识中巴经济走廊
1.什么是中巴经济走廊（CPEC）
根据《愿景与行动》提出的规划，中巴经济走廊起点在喀什，终点在巴基斯坦瓜达尔港，全长3000公里，北接“丝绸之路经济带”、南连“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是贯通南北丝路关键枢纽，是一条包括公路、铁路、油气和光缆通道在内的贸易走廊，也是“一带一路”的重要组成部分。目前两国政府初步制定了修建新疆喀什市到巴方西南瓜达尔港的公路、铁路、油气管道及光缆覆盖“四位一体”通道的远景规划。经测算，中巴经济走廊建设总投资540亿美元，大部分项目2030年前完工。从能源需求看，“中巴经济走廊”从陆路开辟了通向中东的门户，以此为枢纽可把中国、波斯湾和阿拉伯海连接起来，开辟一条绕过马六甲海峡的内陆能源通道。
2.中巴经济走廊建设的战略意义
中国外长王毅把“中巴经济走廊”描述为“一带一路”交响乐中“第一乐章”。在中国周边外交以及“一带一路”战略实践中，“中巴经济走廊”兼顾以下三重意义：
一是“一带一路”战略推进的“试点区”。“中巴经济走廊”最先纳入“一带一路”战略规划，也最先启动在巴基斯坦的能源项目和瓜达尔港建设项目。可以说，“中巴经济走廊”正在成为“一带一路”战略的先行试点区，更是“一带一路”战略实施的里程碑项目。
二是“一带一路”战略成效的“示范区”。“中巴经济走廊”涉及港口建设、能源管道、交通基础建设、产业合作等重点领域，一定程度上具有较强的示范效应。并将辐射到相邻区域，会对“一带一路”大区域产生重大影响。
三是“一带一路”战略实践的“创新区”。巴国南部瓜达尔港是“中巴经济走廊”建设的一个起始点，是打通“21世纪海丝之路”与“丝路经济带”两个战略的连接区、交汇区、受益区，正在成为中巴深层经贸合作的新平台。
3.中巴经济走廊建设的重心
中巴经济合作不是单方面的领域合作，而是全方位经济合作，涉及建设基础设施拓展互通互联，通过技术输出产业转移促进经济结构调整，通过双边合作加强国家间政策机制协调等方方面面。即使单从能源合作这一重心领域来看，也体现了三个层次的“大能源”合作：
一是体现在基础设施建设“大”合作。正如《愿景与行动》文件指出，“加强能源基础设施互联互通合作，共同维护输油、输气管道等运输通道安全，推进跨境电力与输电通道建设，积极开展区域电网升级改造合作。”涵盖了石油、天然气、电力一次能源到二次能源的通道基础设施建设。
二是体现在能源品种“大”合作。“拓展相互投资领域，加大传统能源资源勘探开发合作，积极推动水电、核电、风电、太阳能等清洁、可再生能源合作，推进能源资源就地就近加工转化合作，形成能源资源合作上下游一体化产业链。加强能源资源深加工技术、装备与工程服务合作。”这包括传统化石能源与新兴可再生能源全品种的“大”合作。
三是体现在平台机制“大”合作。文件指出要“加强科技合作，共建联合实验室（研究中心）、国际技术转移中心、海上合作中心，促进科技人员交流，合作开展重大科技攻关，共同提升科技创新能力。”这包含了从技术合作交流层面多重形式和机制，为技术输出转化，人才培养，知识共享铺平了道路。
在中巴经济走廊项目下，能源项目投资超过100亿美元。中方企业将会参与到巴哈瓦尔布尔720MW的Karot水电项目，200MW的风电项目以及900MW的Zonergy太阳能项目。中国也将扩大对7250MW电力项目的商业贷款，另外还有2个塔尔的煤矿项目；塔尔电力公司将和中国公司签订2家660MW燃煤发电项目，总计达9亿美元的协议。新欧信德资源公司与上海电气集团已经签订了9亿美元的煤矿业项目和1200MW的塔尔煤电项目（19亿美元）。尼沙特集团已经签署了在拉希姆亚尔汗的1320MW燃煤发电项目的协议。关于在穆扎法加尔建立2座1320 MW的电力项目的协议也已经签署。另外山东如意集团和华能山东发电有限公司计划在沙希瓦尔投资16亿美元建立1320MW的燃煤发电厂，中国葛洲坝在Suki Kenari将投资18亿美元建设870MW水电项目。
二、中巴经济走廊建设安全威胁的地缘层次分析
巴基斯坦全国行政区划共分四省：旁遮普省、信德省、西北边境省和俾路支省，再加上联邦直辖部落地区和联邦首都伊斯兰堡。中巴经济走廊在巴境内呈东北至西南走向，主要经过克什米尔地区、西北边境省、旁遮普省、俾路支省四个主要省区。而这四个区域呈现不同的现实安全挑战。
1. 克什米尔的印巴主权之争
克什米尔地区的概念在中、巴、印存在一定分歧。中国境内阿克赛钦地区分属新疆、西藏两自治区，巴基斯坦和中国都承认为中国领土，喀喇昆仑走廊在1960年代由巴基斯坦归还中国，但印度称其为“中控克什米尔”。狭义的克什米尔地区，位于印度、巴基斯坦、中国、阿富汗四国之间。历史上的拉达克一直为西藏一部分，曾为英属印度强占成为其一个邦，大部分地区现为印度和巴基斯坦分别控制。印度一直反对中巴经济走廊建设，因为走廊会经过有争议的巴控克什米尔地区。中国外交部声明中巴经济走廊建设不针对第三方，有助于促进地区互联互通建设，有利于地区和平、稳定与发展。指出“关于印方关切的克什米尔问题，中方的立场是一贯和明确的。克什米尔问题是印度和巴基斯坦之间的历史遗留问题，应由印巴双方通过对话协商妥善解决。中巴经济走廊建设不影响中方在克什米尔问题上的立场。”外交立场虽然如此，但巴、印未来在克什米尔的潜在冲突和主权之争将为中巴经济走廊建设的推进埋下“隐患”，这方面主要取决于巴的军事部署和边防武装保障能力。
2. 西北边境省的恐怖主义威胁
中巴经济走廊从提出至今一直存在“东线”和“西线”之争。东线主要经克什米尔-旁遮普-俾路支，而西线主要经克什米尔-西北边境省-俾路支。事实上无论东西线，走廊中段在旁遮普和西北边境省正经历激励的利益博弈和争论，但也并不是非此即彼的选择，两省都将获得相关项目。目前，西北边境省已正式更名为“开伯尔－普赫图赫瓦省”，西北边境省是巴基斯坦最小省，共有2000万人口，四分之三是普什图人，主要语言也为普什图语。新省名中的“普赫图赫瓦”，意思为“普什图之地”。由于和阿富汗接壤，长期以来这个省在巴基斯坦的声誉并不佳，不仅因代表“极端”和“落后”，还因塔利班和基地组织藏身于此而“闻名世界”。美国中情局之前对于基地组织头目本·拉登的搜捕活动集中在此地。尽管该省始终面临着形象问题，但却具有非常重要的战略地位，可以直观地把它视作插进中国、阿富汗和印度之间的一个三角形楔子。这个区域的主要安全威胁来自各方恐怖主义力量，将对沿线公路、管道、网线在建设期和更长的运营期形成压力，安全保障将取决于多方位多部门协助，涉及政府与企业，军方与私人安保，巴方与中方相关机构和人员的系统协调配合。
3. 旁遮普作为首富之地或成为重要攻击目标
巴基斯坦政府已决定成立以总理谢里夫为主席的中巴经济走廊建设指导委员会，以更好地协调推进中巴经济走廊建设。但此前巴国内却出现线路之争。“西线”所经地区希望“修路致富”，政府则希望主推相对安全的“东线”。这条线路上有著名的富裕大省旁遮普，也是“总理谢里夫的大本营”，是了解巴政治、经济、社会等各方面发展变化的晴雨表。在巴基斯坦有“赢得旁遮普，就等于赢得巴基斯坦”的说法。因为要在经济上赢得巴基斯坦，绕不过谢里夫家族和旁遮普制造业豪强；要在军事上与巴基斯坦合作，绕不过拉瓦尔品第的陆军总部；要在文化上与巴基斯坦合作，则不得不到旁遮普省“寻根”。目前对巴GDP的贡献率在60%以上。旁遮普作为首富之地，其安全形势和保证能力相对巴其他省区较好，但随着伊斯兰极端主义运动的发展和扩散，旁遮普省作为巴军事和安全机构的重要基地，有可能成为极端主义者袭击的目标。与此同时，包括塔利班在内的武装分子也可能趁乱发动袭击。
4. 俾路支的分离主义将对瓜达尔港建设造成威胁
现今的俾路支人共约900万，超过60%居住在巴基斯坦西南部的俾路支省，25%居住在伊朗高原东南部的俾路支斯坦省，阿富汗斯坦南部也较多，由于民族和历史问题俾路支一直在谋求独立自治。中巴经济走廊的重要节点瓜达尔港正位于该省。自走廊项目实施以来，巴基斯坦国内展开了一场激烈讨论，俾路支分离主义势力对此尤为关注。俾路支强硬政党和武装团体反对中巴经济走廊。
他们的理由是：第一，认为中巴经济走廊可能让中方过多开采和利用俾路支省的自然资源，作为本地人应制止中方的投资活动。宣称俾路支省独特的地理位置和丰富的自然资源成为中国商业资本掠夺的对象。俾路支共和党主席卜拉哈姆达格?布格蒂在该党欧洲分部2015年6月召开的日内瓦会议上明确表态，“中国对俾路支省的开发和干预不可接受，对巴投资是中国掠夺俾路支自然资源的借口。”俾路支解放阵线领导人阿拉?纳扎尔?俾路支已对投资瓜德尔港口建设的中国公司提出严正警告。第二，中巴经济走廊仅是对中国和巴基斯坦联邦政府有利，而俾路支人的政治、经济和社会权益将在“地区发展”的名义下遭受侵害。例如，中巴经济走廊将吸引旁遮普省和信德省的人口前来就业，省外人口大量涌入将威胁到俾路支人的就业和生活。
为了提高经济走廊建设的安全保障，巴方已成立特别安全部队，配合2014年6月开始在北瓦济里斯坦展开的利剑行动，加大对俾路支省极端暴力活动的镇压，这在俾路支人看来不是个好消息。值得注意的是，过去几年，中巴在俾路支省合作建设的油气、港口、交通运输设施，甚至中方工程人员都成为俾路支分离主义武装团体的攻击对象。2005年以来，俾路支方面与巴基斯坦联邦政府之间的新一轮武装冲突爆发前后，俾路支分离主义势力就策划了多起针对中方人员的袭击事件，包括在瓜德尔港建设工地遭遇汽车炸弹袭击，多起事件造成中方工程人员伤亡数十人。因此，未来俾路支解放军、俾路支联合军、俾路支共和军和俾路支解放阵线等武装团体可能还会对中巴经济走廊或中方工程人员发动袭击。
三、中巴经济走廊建设安全威胁应对
中巴经济走廊将开启两国合作与互相交往的新篇章，蓝图宏伟而魅人。但中巴两国在文化、历史、语言、宗教信仰、传统风俗习惯等存在较大差异，存在大量的安全挑战和威胁不容忽视。
1. 巴内部的主要安全威胁与类型
巴基斯坦内部的安全挑战总体呈现高风险水平。巴基斯坦经济长期不振，民主政治也还未完善，法律和秩序建设有待加强，巴内部多年一直遭受恐怖主义的侵扰。另外新疆地区也面临“三股势力”的安全威胁，东突伊斯兰运动武装在巴基斯坦部落地区藏匿并成为活动区域。近期，巴国安全部队已与北瓦济里斯坦特区的外来武装分子开战，包括东突武装，削弱了东突伊斯兰运动的运转能力。但巴内部交战状态将威胁到经济走廊上相关项目的落实。
目前，在巴安全威胁主要呈现以下几种类型：第一类是地方武装与塔利班武装实施对驻巴中国使馆和企业人员的侵袭、绑架或杀害行动。第二类安全的威胁来源可能是反对大多俾路支发展项目，包括瓜达尔港的俾路支叛乱团队的威胁。第三类是在某些地区的武装犯罪，也主要针对中国工程人员和公民实施绑架和抢劫。近年已经发生多起在巴基斯坦工作和生活的中国人遭遇绑架和杀害事件。中巴经济走廊沿线呈现高风险安全威胁，以持久的暴力、恐怖袭击、抢劫为主要形式出现。总体上，笔者认为在巴基斯坦的主要安全风险在于恐怖主义和俾路支分离主义两大核心威胁。
2. 巴域外势力安全威胁与挑战
安全已经成为中巴经济走廊的主要挑战。但巴境内叛乱分子、恐怖分子、犯罪团体并不是走廊项目的唯一反对者。巴地处战略要害，长期与邻国阿富汗、印度关系交恶，“911”以后美国军事力量在该区域开展重点反恐行动。中巴经济走廊已经引起国际和巴周边势力的关注。美国是重返亚太战略尤其注重在这一区域的军事扩张以及对中国西向战略的遏制。美国同盟国印度一直觊觎中亚和阿富汗的能源资源，在该地区与中国存在重要竞争。对于印度，中巴经济走廊意味着中国将绕过印度直接进入阿拉伯海，通过瓜达尔港完全掌控霍尔木兹海峡，对印度贸易路线产生挤兑效应，这也成为印度开始与伊朗紧密合作将巴哈尔港打造成重要海港的一个原因。巴方情报机构认为俾路支暴乱和塔利班背后由印度情报部门的支持，用于阻止瓜达尔建设，威吓外来投资者和开发者。过去几年，巴基斯坦与邻国阿富汗关系交恶，双方政府都深受本国境内塔利班的侵扰，但又暗中支持对方境内塔利班力量。由于中巴经济走廊另一端通过瓜达尔港入海，尽管陆地部分已经充分关注，但海上安全部分仍缺少关注。主要港口和巴基斯坦的领海的安保工作有待进一步加强，目前尚属处于薄弱环节。因此，近年中巴双方在该海域进行海上联合军演，加强威慑与海上安保能力建设。
3. 中巴经济走廊建设安全威胁应对措施
第一，针对恐怖主义威胁提供安全保障。
结合当今恐怖主义的成因及新特点，中巴等相关国家广泛开展地区间合作是打击恐怖主义势力的新途径。在印美关系热络的背景之下，2015年巴基斯坦陆军参谋长拉希勒·谢里夫在北京会晤了中国军方要员，双方同意加强长期性的双边防务协作、情报分享及反恐合作。中方将支持巴方对武装分子发起的攻势，共同在边境地区采取打击武装分子的行动。目前中巴两国已经加强了安保措施，以防止武装分子逃离中国的新疆地区潜入巴境内。巴军方已经把部落地区的武装组织基地列入打击目标，其中有来自“东伊运”的武装分子。巴基斯坦计划为中巴经济走廊建设专门设立特别安全部队，提供安全保障，巴军方将训练超过1.2万名人员加入其中。特别安全部队的招募将通过巴基斯坦警察或边防军进行，完成培训后可为巴基斯坦全国各地的能源工程、矿区、煤炭场和瓜达尔港等项目提供安保。巴国家反恐局官员称大约8000名安保人员已经部署在全巴大约210个工程中，为8100余名中国工程人员提供安保。
第二，针对俾路支民族分离主义威胁提供安全保障。
俾路支分离主义势力影响力已逐步扩展至美国、欧洲、澳大利亚、海湾国家等，俾路支问题国际化不仅对巴基斯坦联邦政府造成压力，也将使中巴经济走廊建设局面更加复杂。俾路支分离主义势力多次游说美欧国家及联合国驻欧洲机构关注俾路支省形势，包括中国在此地区的开发活动。贫困是引起冲突的根源，安全挑战的背后是俾路支地区背后的赤贫和失业问题。与高失业率、不健康、薄弱的基础设施比较，中巴经济走廊在此地的项目中布点了许多能源资源等重大工程。因此，中巴经济走廊建设需要更系统规划和设计，谨慎考虑和采取区域经济一体化模式来缓和安全挑战问题。
首先，中巴双方合作过程中应摒弃只与中央政府接触的传统顶层外交思路，适当与各利益相关方保持接触，尤其开放非官方民间渠道的沟通和互动。中国曾在缅甸投资承建密松水电站项目时遭遇缅单方面搁置，与项目所在地克钦族和民地武缺少接触使得危机发生后处境被动。
其次，中巴双方需要在资本、技术、信息、劳动力等经济要素的跨国流动中进行良性互动，敦促巴内部的制度安排和宏观经济协调。在项目推进和落实过程中，中巴双方及相关项目企业需积极与当地利益相关方阐明中巴经济走廊建设的意义，做好信息公开与公众参与，最大限度地获得当地民众理解和认可。在瓜达尔港及其他重点项目建设中充分考虑俾路支人的权益，让少数人和弱势者的利益在中巴经济合作中得到尊重和保护，使项目建设促进当地民生改善。
再次，巴方需要做好安全保障力量的统一协调工作。巴基斯坦海域和边防安全力量目前已为保卫瓜达尔港口和走廊路线做出相关部署。超过3500名警察，900名突击队员，4100名私人保安和740名民兵将保护经济走廊相关项目。这一安全计划的特殊性在于军方将全程监控，但各安保力量的协调和信息情报共享有待进一步加强。
总之，中巴经济走廊建设对中国战略价值重大，可借走廊打破西部被陆地包围的地理局限，通过瓜达尔港直接入海，拓展至中东和非洲，开辟了新的战略资源通道。但面临的内外各种安全威胁亟待正视和应对，中巴经济走廊的安全保障将经历重大考验，也是一带一路战略安全维护中重要的试点区和风向标。
作者简介
周章贵博士 OSS国际协作中心主任，浙江大学非传统安全研究中心海外安全与安保研究所所长，塔里木大学非传统安全与边疆民族发展研究院特聘教授,持有联合国安全与安保部（UNDSS）签发的外勤安全高级证书。E-mail：zhouzhanggui@sina.com
本文写作过程特别感谢巴基斯坦Imran Ali Sandano先生提供的相关英文资料信息，阿里先生是原巴基斯坦著名智库南亚战略稳定研究所研究员，塔里木大学能源通道与经济走廊研究中心特聘研究员，现在浙江大学攻读非传统安全管理专业博士学位。主要研究领域为非传统安全外交和中巴经济走廊。E-mail: iimran110@zju.edu.cn